跃跃哲谈:汽车产业变革中如何防范“黑天鹅”飞出

这两天，特斯拉因为安全问题被美国高速公路安全管理局(NHTSA)“盯”上了。NHTSA日前发布公告称，“注意到有关特斯拉的智能召唤功能的事故报道。安全是NHTSA的首要任务，如果发现与安全相关的缺陷，该机构将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”。几乎同时，NHTSA又针对“Model S和Model X电池组可能存在‘非撞车性火灾’的缺陷”发声：“正在评估特斯拉是否应该在5月召回2000辆电动车，而不是发布软件升级以修复可能导致电池起火的潜在缺陷”。对此，特斯拉方面尚未给予回应。

不过，特斯拉CEO埃隆-马斯克在今年4月曾对特斯拉频频自燃提出辩解，“每年有超过100万台汽油车发生火灾，导致数千人死亡”，“特斯拉与大多数电动车一样，起火的可能性比内燃机低了500%”。

上海金桥特斯拉超级充电站的两台 Model S 发生起火事故

事实上，因为安全事故频发，NHTSA此前曾多次调查特斯拉，甚至还发出过传票。据不完全统计，自2018年4月以来，NHTSA因为Autopilot失灵这一个问题，就已经向特斯拉发出5张传票，要求其提供有关碰撞事故的信息。NHTSA前主任弗兰克-鲍里斯直言，“使用传票并不常见，这表明NHTSA对Autopilot的性能存在担忧”。

但特斯拉方面却坚称，“以Autopilot为代表的辅助驾驶科技能够提升车辆行驶安全性”，并通过其“擅长”的数据统计来为Autopilot安全性做背书。据特斯拉公布的数据显示，2019年第二季度，启动自动驾驶系统Autopilot的司机每行驶327万英里会发生一起事故;没有启动Autopilot但使用了安全功能的司机，每行驶219万英里会发生一起事故;没有启动Autopilot和没有使用安全功能的司机，每行驶141万英里就会发生一起事故。进而得出了“特斯拉显然更加安全”的结论。

资料图片(来源：新华社)

在这里，我们想起了当代科技哲学家卡尔-波普尔(Karl Popper)说过的一句话：“不管我们已经观察到多少只白天鹅，都不能确立‘所有天鹅皆为白色’的理论。只要看见一只黑天鹅就可以驳倒它”。他用经典的“黑天鹅”命题告诫人们，科学技术的可靠性不取决被再次验证的次数，而取决于“可证伪性”，即只要找到一个与之相悖的例子，原来的论断就被推翻了，需要进一步完善或是重新论证。

在波普尔看来，真正的科学技术应当具有能被证伪的可能。因为所有的科学命题都是建立在有限的观察基础上，在科学理论的适用范围内，新出现的情况总是不断地验证它的正确性，但它并不敢保证永远正确。

当下，汽车产业“新四化”的变革已是不可逆的趋势，动力技术的电动化成为大势所趋，自动化、网联化的变革也初露端倪。技术变革确实为产业和企业带来了很多新机遇，不过，我们也得清醒地认识到其中存在的风险，其中安全就是最大的挑战和难点之一。

为了防范可能出现的安全风险以及其他技术隐患，“拥有多年造车经验的主机厂和零部件供应商，在设计之初就会根据多年来的经验提出各种假设，然后逐个排查，我们尽量让‘黑天鹅’飞不出实验室”，一位资深的智能网联技术工程师告诉记者，“在进入商用阶段，我们还在产品的硬件和功能上，做一些冗余设计来防范风险”。

即便如此，怀疑论者也不一定会信赖这些新技术。戴姆勒股份公司董事会成员白韵格此前在接受采访时表示，“制约这些新科技的规则会制定出来”来打消顾虑。“这些顾虑戴姆勒早已洞悉，我们团队的任务就是确保公司在抓住人工智能所带来的机遇的同时，化解随之而来的危机、恐惧和挑战”，白韵格透露，“聚焦人工智能领域，戴姆勒制定了‘合理利用;可解释;保护隐私;安全且可靠’的指导原则，以规范使用”。

显然，在汽车“新四化”变革的进程中，主机厂和零部件供应商都高度警惕“黑天鹅”事件，不用所谓的统计数据来“自证清白”，而是通过完善的制约机制和足够的技术沉淀来防范和化解风险。那么，这一系列方案又能否有效地防范“黑天鹅”飞出呢?还是交给时间来观察、思考吧!(经济日报-中国经济网记者王跃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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